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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臨睡前對抓了一本張曼娟的鴛鴦紋身來消磨將潛入夢海的那半個鐘頭
本想謮三兩篇作罷的,結果花了一小時完食整本小說
張先生卷頭寫著:人的一生中,總該有幾次鴛鴦蝴蝶
年輕時我極愛張曼娟的文采,當時年少春衫薄,自認是文藝青年的我
深深著迷她筆墨中的耽美柔情,溫暖卻可隱約嗅出末世紀沈淪前的自省冷析的況味
加上我覺得法國文學臣擘巴爾扎克那句:「拿破侖以劍未竟志業,吾將以筆成就之。」實在酷得徹底,所以我勤鍊筆鋒,師法張曼娟的妙筆生花,一點朱墨渲染彩錦滿篇。
國中到高中,我攬購遍讀張的著作:海水正藍、笑拈梅花、風月書、夏天赤著腳來、鴛鴦紋身、火宅之貓……連她的書名都帶著錚鏦樂音,成串排開輕輕吟哦,竟覺似詩似韻。
當時的我,甚至立定志向將來大學要報考中文系,在荷花被夏火烤得銷魂欲散時走進南風輕拂的校園,聆聽張先生授課,聽春花秋月,吟秋霜冬雪。
我沒有步入荷葉扁舟夏蟲輕鳴的文學殿堂,我的志願偏了個方向,棄中文改擁抱如跳躍豆芽的英文及方正多角的日文
而大學後再讀張曼娟的文字,逐漸失了過去的空靈輕巧不染纖塵。華美的文字染了攬鏡自照顧影自憐的濃愁哀豔;珠落玉盤的悅耳雅韻拖了人間煙火世俗靡音,她說「老女不嫁也可以很從容」時我看到強顏歡笑,她說「鬆垮曲線是向時間和平妥協的休戰帖」我更是不忍卒讀了!
非快樂宣言,曾經我恁地傾慕的作家,終究也掙不脫這個自縛的囹圄啊!
而今,我的筆也從論說文都可以抒情得亂七八糟的雕鏤工筆,變成右腦發達過度的凍錘冷煉,或是,伏案休筆了。
人的一生,總該有幾次鴛鴦蝴蝶
鴛鴦紋身
蝴蝶黥面
究竟是為妝點情愛妄然,還是愛情浮世繪下的眾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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