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要以Causal Law來解釋事情發生的前因後果
或許一個人跟父親的淡漠關係是導致其對中年男子易產生傾慕之情的原因
雖然我從不認為如此casuality effect會衍生跡近病態的”Electra Complex”
比起心嚮往之的愛戀,個人覺得此”慕”更趨近於信賴及倚重
從不諱言自己的『大叔控』,然身邊的人約莫當我在開玩笑
嘻笑怒罵間,自己倒也無須正視這種心境由來為何。
相對於我對其它年長男子的應對得體合宜,與父親的爭鋒相對的反差,令我的不禁深思這個問題──
如果我可以與其它中年男子談笑風生,進退察動靜、知方寸,為何與自己的父親總是無間斷地爭執及冷嘲熱諷?
若我容易對其它人的『好爸爸』產生孺慕源自『補足』心態
與父親冰凍三尺的關係,總有些歸因可循。
經過一段時間的分析推理,我沈澱出幾項要因:
最終理由總是拳攣乖隔,語言表達造成的分岐點,遂雙雙漸行漸遠
 
舉例而言,就同樣表達關懷之意,父親的方式永遠令我如芒刺在背,一言九『頂』
說到多加餐食──
一般『大叔』說:「多吃一些,看你都營養不良了。」
『營養不良』聽起來是挺刺耳沒錯,但我還能接納諫言,畢竟是事實。
通常我都只會苦笑應和。
我家老爸的說法:「不要再減肥了,看你瘦成那什麼樣子!」
劈頭就一句獨斷的批判字眼,後面那一句則逼得我一定會回嘴『什麼樣子是怎樣啦!我又要工作又要讀書又要做家事,累得要命,哪有閒工夫減什麼鬼!』
這時的我,換裝青面獠牙,毫不客氣地反擊。
提到氣色不佳──
一般『大叔』說:「你是不是又感冒了,臉色看起來很蒼白」
我還可以打趣「我本來就白,咳嗽是老毛病,習慣就好。」
我家老爸說:「每次買補品給你吃也不聽話,女孩子沒半點血色怎麼能看啊!」
又是一句批評字眼強烈的表達方式,我總是反射般地回應「要吃你自己吃,不要再浪費錢買一些有的沒的!什麼叫『沒半點血色,這叫『膚色白』也不知道嗎!」
完全不假思索地就吼了回去,這時候我可一點都不氣虛體弱吶!
 
檢討我自己對父親的說話方式,有所請求時會比平常多了客氣,但仍是十分僵硬
『可以載我去騎回我的機車嗎?』、『今天要應酬,回來會很晚,能不能載我去上班?』、『家裡沒有xxx了,你回程順便買回來好嗎?』
以學日文的人而言,我的請求方式更接近『命令口氣』,沒有任何敬語成份。
甚少平和地與父親交談,有事相求時就顯得平板彆扭。
對象換成一般大叔,那簡直是游刃有餘,進可攻退可守!
從我上次寫的餐敘情書(給Mr. Big Head的錢包)就可見本人『虛與委蛇』的功力
再看這幾天搬家,我的『柔軟』也替自己省下許多勞力
原本我的座位下有個活動鍵盤架,搬家後也想跟著帶走
但憑我自己是不可能拆裝得了此般『浩大工程』
週五早上看到上週被我們炒翻天的話題人物隻身出現於我的座位附近
他自己提起鍵盤架,我見機不可失,漫不經心地輕描淡寫上次裝組得歪七扭八,奉承道『大概還是你的功力較好。』
他聞言忍俊不住大笑,又問我:「那你要再裝嗎?」
我很獪黠地反問:「你『願意』替我裝嗎?」
他沒有回答,但我很清楚,這場拔河是我贏了!
我不確定是否來自火星的生物都會對『你願意嗎』的提問句構沒抵抗力,但這一招的確是暢行無阻多年。
也許”be proposed”的昂揚快意,永遠是『他們』的罩門吧。
不說別人家的『大叔』,父執輩中,我也向來深得其心。跟家族中最末的叔叔更常交換讀書心得跟人生體悟,唯獨跟自己的父親,總是夾槍帶棍,左右開弓。
 
十八世紀法國大革命被送上斷頭台的羅蘭夫人曾言:「O Liberty, what crimes are committed in thy name!」 (『自由』,多少罪惡假汝之名!)
上帝特予人用文字用口述來表達自己的思想跟情感的能力,卻被人們粗造濫用;其對人情的斲傷大於刀斬,破壞力大於原子彈,因為它是直導人心的侵略,防不勝防。
因為他人不經意一句話而受了傷,傷口已在歲月紛飛流轉中成了一枚逐漸褪色的印記;你以為自己可以拋下它,帶著滿身的傷成長,應該比別人多些堅強。畢竟人們總說經時間之灰蒙上塵埃,曾有的齟齬嫌隙終如雲泥鴻爪。
然而『人』比時間還要弔詭難解,光凭理性跟慧黠仍是無法釐清判明!
就是這些黑暗交疊,淡出人與人之間的無形藩籬。
障蔽於我與父親之間的,或許永遠無法除去,因為人是語言的動物。
我們因為語言而交流思想,也因為語言而疏離情感。
最簡單的解決之道就是拿我對『大叔』的手段與父親相處──
不必為了跟他吵架而提氣練肺活量,不必回到家反而換上全副武裝;然而力不從心的自己,自然得接受這必然的結果。
沒有偶然或然,翻轉完1-5點後,骰子的最後一面,剩下的只有必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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