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同樣是忙到昏天暗地的一天。
我終於透徹地體會到師父大人最初我入公司時對我說的話──
『養好身體,交手給你時,絕不會有時間讓你生病!』
當時只覺得她的誇飾法用得一點都不小氣。
不過時間很善良地替我證明,此言絕非誑語!
這兩個星期下來,我還來不及看到時間的匆匆猝逝,它逕留滿地無聲的跫音。
昨天去跟首次合作的客戶開會,回程時原本載我去的同事另有meeting
我只好自己搭公車回公司去牽騎自己的機車。
已經隔好久,我沒有再讓這個長方體吞噬自己,任來自四面八方的人聲熱息將我包圍。
關於公車,我記憶硬碟中存有的,淨是不好的回憶。
擁塞的空間令我呼息難平,顛簸的路況令我頭昏腦脹
最重要的是,它令我回想到那段年少春衫薄的慘淡國中歲月。
站立於侷天蹴地的空間,俯望窗外那一條停滯的車流
我想起15歲那年登上可以鳥瞰大台北的貓空──
看到山下一剪流麗的車河,我將之比諸自己的青春
逕去不停留,若要它停留,除非事故或塞車。
通常,人們都不想要這樣的『停留』……
望著車外,我想起『人間交叉點」中,誤殺自己的黑道丈夫的苦情女主角
她渴望在大都市中尋找一條可以撫慰自己乾涸之心的河流,卻迷失在燈紅酒綠的青燈黃巷中。
直到遇見他,一道清淺的彎流在他眼中流淌,流進她早經風霜枯涸的心……
最後在獲判緩刑而暫時得以回家的路上,她看到車窗外迤邐的車河跟人川
這才明白,大都市也是有河流的,
只是它存在不為清源活流,它存在是為了沖刷挾帶塵世的紛濁
熙來攘往的人們,正是推波助瀾的淵藪。
越過那道河流,真正屬於她的暖流正以溫柔的目柔守護著她……

隔著髒污的玻璃,往來的人們的五官被光折反射切割
我看不清楚每個人的臉,他們畢竟也只一閃而過。
下午五點半的台北街道,滿街都是急著趕往下個目的人,再不就是像大我一樣歸心似箭的學生。
每張臉每個身影在我眼中匯不成焦距,唯獨自構一個平行交界──
誰來賜給我一罐『通樂」,通暢這淤堵的人流車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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