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國文學巨擘托爾斯泰曾言:「幸福的家庭本質相似,不幸的家庭卻各有其不幸。」
此間包含的,究竟是智慧讖言還是最惡毒的詛咒?
最初,我們應該都是從「希望家庭幸福無恙」的善意出發
只是在實踐的過程中我們逐漸忘了最初的信念,才會讓真正的「幸福」變了質。

這個週末,因為父親身體微恙,久未返家的兄長帶著妻小回來探望他。
跟兄長縱有親情存在,過於懸殊的年齡差距終究阻絕了我們友好親密的交流。
況且他們也各有自己的家庭,跟他們只顯得壁壘分明──儘管我們來自同一個家庭;
各自發展方向及願景在我們之間劃出一道跨不過的地塹……
很早以前,我就認為所謂「幸福家庭」對於我們僅成不可蹴及的幻像。

所幸,二個小姪子的話題消弭了我們的年齡之差劃出的溝壑。
我仍然堅信自己不喜愛小孩子,覺得他們是披著可愛外衣恣意妄為的大魔頭!
但想到自己曾為了打工而成了被一群小蘿蔔頭包圍的「大姐姐」、「半調子老師」,
如果我能對別人的小孩友善親切,對自己與自己系出同脈的姪兒,該更有幾分關懷跟耐心

看著兩隻小毛頭(外加一隻女孩是嫂嫂的大哥的女兒),還在讀幼稚園身長平均也未到我的腰際
卻個個擁有難以計數活力,不禁驚嘆他們彷彿一座座小小的「能量發電機」
而且還是極具破壞力的!
來到家裡,一下子滾沙發,一下子爬陽台,一下子吃東西掉滿地,一下子滿屋子奔跑……
我跟在後頭收拾得很想發脾氣而且
剛好哥嫂們都因為舟車勞累而歇著
趁機報仇的最佳機會!但想到如此一來有大欺小之嫌,而且跟小孩一般見識也太不成熟了
只好拿出我以前當帶班時的氣魄,提議我們一起來玩遊戲
(money第二個原則,打不過敵人就擁抱敵人~
三個小鬼都很配合地說好,就讓Gloria展現一下當年收服十數名小鬼的身手吧──
首先帶他們玩『大冬瓜、小冬瓜』的遊戲──
這個遊戲很簡單,主持人說大冬瓜,參加者就得比小冬瓜;反之亦然。
關鍵就是跟聽到的指令做相反動作。雖然很簡單,隨著速度加快,難度就會提高
我當初帶班時是用英文玩,旨在讓小朋友記下Large melon & Small melon這幾個單字

小鬼們一開始也覺得很新鮮,但幾回合勝者恆勝,敗者恆敗。
我看出他們大概膩了,就再進行下一個遊戲──
Bingo~~~這個遊戲不用我解釋,大家都知道怎麼玩8。
不過,當時我帶班時是全程用英文,所以可以讓小朋友從遊戲中記熟數字的英文唸法。
這三隻小鬼頭實在還玩不上如此高段的Bingo──連格子都得我幫忙劃──
因此還是玩樸素版的。這個遊戲他們也玩得不亦樂乎,因為勝負不定,沒有所謂的常勝軍。
最後年紀最大的那一隻跟我下戰帖,我的個性就是正面來的挑釁必定回擊
所以也很真劍地跟他們比了一場,結果,當然是本小姐勝出啦~

接下來玩的遊戲是讓他們自由繪畫自己拿手的東西,完成後再一起看圖說故事
看著他們畫的圖,我不禁汗顏,覺得自己畫的東西所不定還比不上他們……
(drawing is really my Achille's heel...)
不過三個小鬼的年紀平均也才七歲,我一開始就不期待他們能掰出啥合邏輯的劇情
果然,兔子被豬咬,大象被皮球絆倒,雲變成羊咩咩,
最後還來個外星人
所有的動物都被外星人用雷射光解決掉
幸好有鱷魚先生英勇對抗外侮,用自己的尾巴打水,利用水花澆熄電波,把外星人打敗了~
這麼神勇的鱷魚,最後竟然被小狗咬到鼻子而痛死……
該說他們有創意還是異想天開呢~
不過大部份的怪橋段都是我起的頭,也許最會掰的就是我吧!

畫完圖,兄嫂也起來了,回家前他們打算先在此用過餐
於是小鬼們又纏著我唸英文故事書給他們聽
天知道我雖然當過English Story-teller,前提是那是童書,我家可沒有那種東西
就連中文書都是適合高中以上的程度閱讀,實在沒有合適的材料。
最後,我找到幾米的Pourquo's World,雖然也是頗有內涵的書,至少它是繪本
三個小鬼很認真地聽我唸裡頭的文字,看到自己會唸的就嘰嘰喳喳地搶著唸……
我還是不覺自己喜歡小孩子,但看到這群垂髫小童玩在一起時的天真嬌憨,
再也不得不承認他們真是可愛到飛天遁地!
而且還會丟出無邪天真得令人想掐他們小臉蛋一把的問題
例如:姑姑妳為什麼會說英文?姑姑妳為什麼沒有簡單的書?姑姑妳為什麼會說故事……
他們這麼小,注視著對話者的神情沒有絲毫懷疑
但我同時也可以看出他們父母的模樣在其身上或輕或重落款,這就是生命的延續啊……

世界因為生命的鋪續而益愈祥善美麗,或許真是所言不假。
我,算是征服了自己的『兒童厭惡症』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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